家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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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林出版社的主編匆匆從辦公室跑出來，“肖，肖在什麽地方？”
肖小年正在和秘書閑聊，平京人的貧氣，因為語言關系，被無奈封印。語言關一過，肖小年的貧氣又發作了，看到漂亮姑娘，把人逗得花枝亂顛，是件超級令人開心的事。
“來了來了。”聽到主編招喚，肖小年通過他的語速，在心裏判定好級別，然後悄悄在預算好的營銷方案裏，加了碼。
唇槍舌戰一番，肖小年回到家，他在學校附近租的公寓樓。老婆小蘇已經做好了飯菜，一邊看書一邊等他。
“你想好了讀什麽專業沒有。”肖小年覺得自己是因禍得福了，不是這麽一通亂，老婆哪能這麽早來和他團聚。
預科是要讀的，小蘇的英文也一直在學，但在國內沒有壓力，三天打漁兩天曬網，到了國外壓力徒增。這才慌了，直接就拿出讀書時的勁頭，跟功課就是一通死磕。
“我想讀會計。”小蘇覺得會計師是個永遠不缺工作機會的好職業，不管行業興衰，你幹哪一行，都少不了會計。
“這可是個熱門專業。”他就是想讀，也畢不了業，好在老婆以前讀書就不錯，看現在發狠的樣子，八成是能讀出來的。
“等我畢業了，寧夏真來米國發展，我們就買房子。到時候，在家裏裝個中式廚房，想怎麽開火，就怎麽開火。”現在的公寓，廚房就是個擺設，油煙大一點房東就來了。只能做點蒸煮的東西，紅燒油炸就別想了。
“買房子？你賺了多少錢，就敢在這裏買房子。”小蘇不淡定了。
她只問過肖小年賺的錢，夠不夠付他們倆人的學費，不夠的話，她也能出去打工，當時肖小年就說足夠了，讓她好好學習，不用七想八想。
沒想到，還買得起房子。
“現在還不行，再等兩年。”這幾年時間，按寧夏的速度，怎麽也是三本四本的出版，他算過了，一套普通的小別墅，沒什麽問題。
“柳家那個大伯，在米國到底是幹什麽的，寧夏過來的事，會不會使壞。”小蘇還是擔心。
“放心吧，柳家在米國的生意，主要是集中在醫藥行業。跟影視也好，出版也好，完全沒有任何聯系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小蘇放了心。
“對了，告訴你一件事，我的英文名叫蘇珊。”
“你不是本來就叫蘇珊嗎？”
“所以啊，英文名也叫蘇珊，我媽真是個取名小天才。”蘇珊得意的翹起嘴角。
“你為什麽不取英文名。”
“有啊，不就是肖嗎？”肖小年才懶得取什麽英文名，既然米國號稱自己是一個包容的移民國家，那包容一下不同的名字，又有什麽關系。他就叫肖小年，按他們的理解叫自己肖，也不錯，幹嘛非得另外取一個。
寧夏的暑假過的甚是愉快，除了安心寫作，就是給家裏添了個洗衣機。之前買過一臺彩電，後來小姨自己添了一臺冰箱。
孫婆婆摸著洗衣機的外殼，“真漂亮，以後好了，大冬天的洗個床單被罩，就不用曉紅那麽辛苦了。”
小姨也喜歡，洗衣機真是家庭主婦最大的幫手，不然一到冬天洗衣服受老罪了。
“我小時候才辛苦呢，冬天洗衣服，我媽都舍不得燒點熱水，就讓我用涼水洗，反正是女兒，她不心疼。她兒子，就是喝口涼水她都要心疼死。後來嫁過來，媽都是燒熱水，還幫著一起洗。我當時就覺得，婆婆比我媽好多了。”
“算了，都這把年紀了，
還能活幾年呢，少記仇，多記好。”孫婆婆勸兒媳婦。
“不算了還能怎麽樣，好歹也把我養這麽大了。”
回頭看寧夏，“你不一樣，你那爹娘不是東西，廠裏人罵死他們了。好多領導都警告過了，保衛科也上過他們家的門，再敢來找你，就直接拘起來關小黑屋。”
寧夏“噗嗤”一笑，“我說今年回來，怎麽這麽清靜呢。”
“你一年沒回家，廠裏人都說你是不敢回，外頭不停有人問，領導臉上掛不住了。”小姨說了大實話。
楊東當初拘了十五天放出來，單位給他開除了，在本地也待不下去，聽說去了外地。石仁亮有新的案子被揭發出來，刑事案直接就給判了十五年。
至於寧福海，還在牢裏坐著呢，寧老太婆回鄉，瞞住兒子的事，還想繼續拿捏兒孫。沒想到，很快就被消息靈通的人，知道了寧福海坐牢的事，這下子兒孫都知道老太婆沒了依靠，也懶得再管她。
“她前些日子跑到廠裏大哭大鬧，非要住進我姐姐家，說她兒子坐了牢，那也是她兒子家。兒媳婦和孫子就得給她養老，不然就死在廠門口。”
寧家實在是折騰不動了，只能讓老太婆住進來。上下鄰居嫌棄得要死，為什麽，三天一小吵，五天一大吵，鬧得一棟樓的人都不得安寧。
周曉紅拿這些當笑話講出來，“惡人自有惡人磨，我看挺好，善惡到頭終有報，這不就來了嗎？”
隔天傍晚，李主任吃過飯溜達到孫家，見著寧夏拉著她的手說了一通想念的話。
原來是想幫人牽線搭橋，“咱們市裏出版社的經理，特別有魄力的一個人，打聽到什麽三年之期已滿，我也不懂，反正他們就是想和你聊聊這個事。你去不去都行，也不要想著顧念你李姨的面子，我就是幫他們遞個話，剩下的你自己掂量就好。”
李主任就是廠裏的婦女主任，一直都對寧夏挺好，雖然她說不用顧念，但要是真這麽想，那你這個人肯定沒朋友。
“別人來我可能還要多想想，李姨怎麽可能害我，不管事成不成，人我是肯定會見的。”
李主任笑的合不攏嘴，看看，這就是結善緣的好處。
“我讓他們明天來家裏拜訪。”
“不嫌棄的話，來玩就是了。”想想這年頭，還真是沒什麽待客的地方，咖啡廳西餐館大城市都不多見，小地方肯定是沒有的。
“我明天把他們帶來，還是這個點。”李主任直接敲定了時間，笑嘻嘻的出門去，一路見著同事打著招呼，問她什麽事。
“我來看看咱們廠的大學生。”
挺好，是婦女主任的工作職責，沒什麽可說嘴的地方。
等第二天把人帶來，李主任便借口有事，自己走了，讓他們去談。
互相一番試探恭維之後，對方道明來意，“我聽說，您和時光出版社簽的合同期限是三年。”
版權是有年限的，五年十年都有，當初寧夏提的要求是三年，對方也同意了。
這麽一算，第一本書是八零年年末簽的，今年是八三年年中，再有幾個月，第一本書的合同期限眼看就要到期。
關於這件事，時光出版社找人跟她談過，想把之有的老書續簽幾年。
寧夏當然沒答應，之前你們抵擋不住，拱手把自己的搖錢樹送出去，現在想續簽，憑什麽呢？為此，她還在拒絕之後，特意去了肖家，希望肖主編不要誤解，她對肖主編沒有任何意見。
肖主編當然不會誤會，他早知道寧夏會拒絕，之前單位領導讓他去談，他果斷躲了。看看，這就是寧夏，他太清楚了，這孩子如果沒有點果敢的勁頭，就憑她的家庭，她的出身，她可能走到今天嗎？
單位裏這些人也是好笑，靠人賺錢的時候，千好萬好，一有事趕緊撇清，這會兒看沒什麽事了，又想著續簽。合著全天下的好事，都該被你們占了唄。
沒想到，家鄉的出版社會找來。
其實，寧夏最初投稿的出版社，就是他們，只是被退稿了。
當然，現在沒必要提起這茬兒，打人不打臉，沒仇沒怨的，沒必要。
“嗯，出版的事先放下另說，您知不知道，我為什麽不和時光續簽。”答不答應要看條件談的怎麽樣，但先決條件是，出版社得不怕事。
不然，簽約了他們才知道柳家那檔子事，還以為寧夏故意害他們得罪人呢？到時候好事變成壞事，何必呢？
“我知道，柳家嘛，出版行業說大挺大，說小也挺小的，有點事外頭人不知道，我們自己肯定是知道的。況且，這件事這麽轟動。”
“那你們……”
出版社經理呵呵笑了幾聲，“我這人沒那麽大野心，幹到這個位置，基本就到頭了，進步不了，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心思。地方是地方，中央是中央，他們再厲害，也管不著我這個不思上進的糟老頭子。”
說糟老頭子分明是自嘲，經理看樣子不到五十歲，按現在幹部的年紀來說，屬於年富力強那一拔。
說到這裏，寧夏也明白了，經理又不打算去平京混，一個地方出版社的經理，本來就晉升無望，你能拿什麽打壓他。
“其實，我很早就想來了，我找過在那兒之前的投稿記錄，你很早就給我們出版社投稿了吧。可惜，出版社的編輯都是工作幾十年的老油條，頑疾已入骨髓，治不了了。這件事，我給你道個歉，希望你……”
“別別，您千萬別這麽說，您要是道歉，咱們可就聊不下去了。我被退稿不是一回二回，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去記恨任何人。沒有合作上，就是緣份未到，和人無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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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林出版社的主編匆匆從辦公室跑出來，“肖，肖在什麽地方？”
肖小年正在和秘書閑聊，平京人的貧氣，因為語言關系，被無奈封印。語言關一過，肖小年的貧氣又發作了，看到漂亮姑娘，把人逗得花枝亂顛，是件超級令人開心的事。
“來了來了。”聽到主編招喚，肖小年通過他的語速，在心裏判定好級別，然後悄悄在預算好的營銷方案裏，加了碼。
唇槍舌戰一番，肖小年回到家，他在學校附近租的公寓樓。老婆小蘇已經做好了飯菜，一邊看書一邊等他。
“你想好了讀什麽專業沒有。”肖小年覺得自己是因禍得福了，不是這麽一通亂，老婆哪能這麽早來和他團聚。
預科是要讀的，小蘇的英文也一直在學，但在國內沒有壓力，三天打漁兩天曬網，到了國外壓力徒增。這才慌了，直接就拿出讀書時的勁頭，跟功課就是一通死磕。
“我想讀會計。”小蘇覺得會計師是個永遠不缺工作機會的好職業，不管行業興衰，你幹哪一行，都少不了會計。
“這可是個熱門專業。”他就是想讀，也畢不了業，好在老婆以前讀書就不錯，看現在發狠的樣子，八成是能讀出來的。
“等我畢業了，寧夏真來米國發展，我們就買房子。到時候，在家裏裝個中式廚房，想怎麽開火，就怎麽開火。”現在的公寓，廚房就是個擺設，油煙大一點房東就來了。只能做點蒸煮的東西，紅燒油炸就別想了。
“買房子？你賺了多少錢，就敢在這裏買房子。”小蘇不淡定了。
她只問過肖小年賺的錢，夠不夠付他們倆人的學費，不夠的話，她也能出去打工，當時肖小年就說足夠了，讓她好好學習，不用七想八想。
沒想到，還買得起房子。
“現在還不行，再等兩年。”這幾年時間，按寧夏的速度，怎麽也是三本四本的出版，他算過了，一套普通的小別墅，沒什麽問題。
“柳家那個大伯，在米國到底是幹什麽的，寧夏過來的事，會不會使壞。”小蘇還是擔心。
“放心吧，柳家在米國的生意，主要是集中在醫藥行業。跟影視也好，出版也好，完全沒有任何聯系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小蘇放了心。
“對了，告訴你一件事，我的英文名叫蘇珊。”
“你不是本來就叫蘇珊嗎？”
“所以啊，英文名也叫蘇珊，我媽真是個取名小天才。”蘇珊得意的翹起嘴角。
“你為什麽不取英文名。”
“有啊，不就是肖嗎？”肖小年才懶得取什麽英文名，既然米國號稱自己是一個包容的移民國家，那包容一下不同的名字，又有什麽關系。他就叫肖小年，按他們的理解叫自己肖，也不錯，幹嘛非得另外取一個。
寧夏的暑假過的甚是愉快，除了安心寫作，就是給家裏添了個洗衣機。之前買過一臺彩電，後來小姨自己添了一臺冰箱。
孫婆婆摸著洗衣機的外殼，“真漂亮，以後好了，大冬天的洗個床單被罩，就不用曉紅那麽辛苦了。”
小姨也喜歡，洗衣機真是家庭主婦最大的幫手，不然一到冬天洗衣服受老罪了。
“我小時候才辛苦呢，冬天洗衣服，我媽都舍不得燒點熱水，就讓我用涼水洗，反正是女兒，她不心疼。她兒子，就是喝口涼水她都要心疼死。後來嫁過來，媽都是燒熱水，還幫著一起洗。我當時就覺得，婆婆比我媽好多了。”
“算了，都這把年紀了，
還能活幾年呢，少記仇，多記好。”孫婆婆勸兒媳婦。
“不算了還能怎麽樣，好歹也把我養這麽大了。”
回頭看寧夏，“你不一樣，你那爹娘不是東西，廠裏人罵死他們了。好多領導都警告過了，保衛科也上過他們家的門，再敢來找你，就直接拘起來關小黑屋。”
寧夏“噗嗤”一笑，“我說今年回來，怎麽這麽清靜呢。”
“你一年沒回家，廠裏人都說你是不敢回，外頭不停有人問，領導臉上掛不住了。”小姨說了大實話。
楊東當初拘了十五天放出來，單位給他開除了，在本地也待不下去，聽說去了外地。石仁亮有新的案子被揭發出來，刑事案直接就給判了十五年。
至於寧福海，還在牢裏坐著呢，寧老太婆回鄉，瞞住兒子的事，還想繼續拿捏兒孫。沒想到，很快就被消息靈通的人，知道了寧福海坐牢的事，這下子兒孫都知道老太婆沒了依靠，也懶得再管她。
“她前些日子跑到廠裏大哭大鬧，非要住進我姐姐家，說她兒子坐了牢，那也是她兒子家。兒媳婦和孫子就得給她養老，不然就死在廠門口。”
寧家實在是折騰不動了，只能讓老太婆住進來。上下鄰居嫌棄得要死，為什麽，三天一小吵，五天一大吵，鬧得一棟樓的人都不得安寧。
周曉紅拿這些當笑話講出來，“惡人自有惡人磨，我看挺好，善惡到頭終有報，這不就來了嗎？”
隔天傍晚，李主任吃過飯溜達到孫家，見著寧夏拉著她的手說了一通想念的話。
原來是想幫人牽線搭橋，“咱們市裏出版社的經理，特別有魄力的一個人，打聽到什麽三年之期已滿，我也不懂，反正他們就是想和你聊聊這個事。你去不去都行，也不要想著顧念你李姨的面子，我就是幫他們遞個話，剩下的你自己掂量就好。”
李主任就是廠裏的婦女主任，一直都對寧夏挺好，雖然她說不用顧念，但要是真這麽想，那你這個人肯定沒朋友。
“別人來我可能還要多想想，李姨怎麽可能害我，不管事成不成，人我是肯定會見的。”
李主任笑的合不攏嘴，看看，這就是結善緣的好處。
“我讓他們明天來家裏拜訪。”
“不嫌棄的話，來玩就是了。”想想這年頭，還真是沒什麽待客的地方，咖啡廳西餐館大城市都不多見，小地方肯定是沒有的。
“我明天把他們帶來，還是這個點。”李主任直接敲定了時間，笑嘻嘻的出門去，一路見著同事打著招呼，問她什麽事。
“我來看看咱們廠的大學生。”
挺好，是婦女主任的工作職責，沒什麽可說嘴的地方。
等第二天把人帶來，李主任便借口有事，自己走了，讓他們去談。
互相一番試探恭維之後，對方道明來意，“我聽說，您和時光出版社簽的合同期限是三年。”
版權是有年限的，五年十年都有，當初寧夏提的要求是三年，對方也同意了。
這麽一算，第一本書是八零年年末簽的，今年是八三年年中，再有幾個月，第一本書的合同期限眼看就要到期。
關於這件事，時光出版社找人跟她談過，想把之有的老書續簽幾年。
寧夏當然沒答應，之前你們抵擋不住，拱手把自己的搖錢樹送出去，現在想續簽，憑什麽呢？為此，她還在拒絕之後，特意去了肖家，希望肖主編不要誤解，她對肖主編沒有任何意見。
肖主編當然不會誤會，他早知道寧夏會拒絕，之前單位領導讓他去談，他果斷躲了。看看，這就是寧夏，他太清楚了，這孩子如果沒有點果敢的勁頭，就憑她的家庭，她的出身，她可能走到今天嗎？
單位裏這些人也是好笑，靠人賺錢的時候，千好萬好，一有事趕緊撇清，這會兒看沒什麽事了，又想著續簽。合著全天下的好事，都該被你們占了唄。
沒想到，家鄉的出版社會找來。
其實，寧夏最初投稿的出版社，就是他們，只是被退稿了。
當然，現在沒必要提起這茬兒，打人不打臉，沒仇沒怨的，沒必要。
“嗯，出版的事先放下另說，您知不知道，我為什麽不和時光續簽。”答不答應要看條件談的怎麽樣，但先決條件是，出版社得不怕事。
不然，簽約了他們才知道柳家那檔子事，還以為寧夏故意害他們得罪人呢？到時候好事變成壞事，何必呢？
“我知道，柳家嘛，出版行業說大挺大，說小也挺小的，有點事外頭人不知道，我們自己肯定是知道的。況且，這件事這麽轟動。”
“那你們……”
出版社經理呵呵笑了幾聲，“我這人沒那麽大野心，幹到這個位置，基本就到頭了，進步不了，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心思。地方是地方，中央是中央，他們再厲害，也管不著我這個不思上進的糟老頭子。”
說糟老頭子分明是自嘲，經理看樣子不到五十歲，按現在幹部的年紀來說，屬於年富力強那一拔。
說到這裏，寧夏也明白了，經理又不打算去平京混，一個地方出版社的經理，本來就晉升無望，你能拿什麽打壓他。
“其實，我很早就想來了，我找過在那兒之前的投稿記錄，你很早就給我們出版社投稿了吧。可惜，出版社的編輯都是工作幾十年的老油條，頑疾已入骨髓，治不了了。這件事，我給你道個歉，希望你……”
“別別，您千萬別這麽說，您要是道歉，咱們可就聊不下去了。我被退稿不是一回二回，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去記恨任何人。沒有合作上，就是緣份未到，和人無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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